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寧靜。月光清冷如水,靜靜地灑向房間。如水的月色裡,我陪老母看了會兒日劇。

在日劇裡看到山口百惠的時侯,她已經退出娛樂圈了。在我的心裡,她是永遠不會老的。尤其是想起她婚後洗手做羹湯的畫面,我的心總會悸動。

總以為山口百惠是一朵櫻花,她的美麗來自於她迷人的氣質,更來自於她知足淡泊的心態,可以很高遠也可以很家常。她覺得在和三浦友和的幾年戀愛裡,兩人忙得總見不著面,她不想婚後丈夫見不著她,所以寧願脫離娛樂圈,做一個回歸家庭洗手做羹湯的愛人。

「洗手做羹湯」的圖片搜尋結果記憶裡,我的祖母也會做好喝的湯。那時,我喜歡在一邊看她做羹湯,一招一式充滿暖和香。廚房裡霧氣繚繞,灶堂裡的火苗燒得旺旺的,讓人感到特別的安心踏實。

看祖母在灶臺上忙碌,我所能做的就是趁機燒一把火,遞兩棵蔥,在她忙碌的間歇同她說上一會兒話。

她的家教與眾不同,她曾跟兩個姑姑說:“做一天閨女,做一天官;當一天媳婦,當一天差。”所以,我的學生時代,對烹飪也一竅不通。

後來,畢業後參加了工作,我便開始學習燒菜做飯。如今炸丸子,燒茄子,蒸饅頭,或者煲一鍋湯,弄一盤小點心,都學會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廚房也成了我靈修的陣地。在那方狹小的空間裡,蘊藏著經久不息的熱情和一蔬一飯的幸福。

現在的我,也天天在廚房中為一家人做飯,儘管手藝總不及祖母,可老人和孩子仍是樂呵呵地吃著,臉上泛著笑容。

那天萍姐和音妹來我家做客,我在廚房裡一直忙到冷拼熱炒準備就緒,大家才開始吃飯。

飯後,音妹打趣地說:“天朵姐,我現在倒是很佩服妳,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力量會使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淑女變成一個能擔起家庭重擔的賢德婦人呢?

我笑了笑說,除了神,還會有誰能真正改變一個人?

比如尼古拉斯‧赫爾曼曾被認為是一個“一事無成的笨蛋”。他年輕時曾入伍成為一名步兵,在 50 歲那年進入加爾默羅聖母聖衣會,被派到廚房工作。

他對這種分配不滿意,但是學會了如何用刷盤子的工作去愛上帝。結果,在廚房的洗碗槽旁邊,他開始經歷上帝的同在。在他離世後,他記錄上帝同在經歷的作品被發表了,名為《與神同在》,署名為勞倫斯弟兄。

直到四個世紀之後的今天,他的書仍然在影響著讀者的心靈和思想。對他而言,刷盤子是一種向上帝表達愛的方式,這份工作表面看來很普通,但實質上是對上帝的敬拜。

同樣,我在廚房裡也學會了敬虔和自律,每頓飯,我也是抱著“煮飯也是榮耀敬拜上帝”的態度投入,那我做飯洗碗做家務照顧家人的心態就會發生巨大改變。

每天早晨近六點起床,彼時窗外才濛濛亮,在廚房裡,邊做飯,邊將這一天將要做的決定和將遇到的困難都帶到主面前:“無論作什麼,或說話、或行事,都要奉主耶穌的名,藉著祂感謝父神”(西三17)。

聞雞而醒,是因為心裡有使命,心中有愛吧。

如果這塵世裡還有什麼是最簡樸熱烈的幸福,想來就是每天淩晨在廚房裡靈修之後,然後為家人洗手做羹湯,日復一日,永不厭倦。

因為人生有許多的不如意和苦楚,若每日醒來只是為了品嘗這些苦味,早起一分便多一分煎熬。

山口百惠是德藝雙馨的明星,我是安貧樂道的尋常婦人。我們關心靈魂,關心糧食和蔬菜,也是腳踏實地的實現了一種平實溫暖的生活方式。

粗茶淡飯有樸素的甜蜜,山珍海味也有精緻的美好。可敬的是十年如一日為我們洗手做羹湯的勞倫斯們,他們的心裡面該有多麼深厚愛的支撐。

人生苦短,榮枯無常。“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願每一位洗手做羹湯的姊妹的每一餐飲食都得到珍惜,每一餐飲食都飽含愛和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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